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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承花】君に会いたい(全文1w2)

lofter也放一下。

现paro,误入gay吧的博士生承×驻唱歌手花。

脑洞来自 @简直不如一坨洗 洗老师。感谢洗老师的脑洞,让我写出了目前最长的承花

花最后唱的歌是久保田利伸的《君に会いたい》

这歌超好听大家快去听!!!!!

超棒的!!!!

希望大家能看得开心。

希望能收到评论୧( ⁼̴̶̤̀ω⁼̴̶̤́ )૭



“所以,这件事只能拜托你了,空条君!请务必把杰克他带回来!”

空条承太郎,27岁,海洋学博士在读,此刻,这个最怕被卷进麻烦事件的男人的双手正被山本教授牢牢握住,然后三言两语间他就接了一个带回师兄的任务。倒也不是不能回绝,但是看到年过半百的教授满脸的恳切,再配上明明之前都是人来人往可今天却格外冷清的实验室,空条承太郎只能默默咽回未说出口的拒绝。

杰克全名杰克•史密斯,是空条承太郎的学长,承太郎对这位学长也没什么特别的印象,努力回忆也只能想起一个模糊的影子。据教授说,这位学长虽然个性上没什么让人记忆的地方,但是学术研究上却很认真,无论刮风还是下雨实验室的打卡他从未缺席。承太郎看了看教授给他的照片,戴着黑框眼镜穿着蓝色格子衫的男人一脸严肃地看着镜头,身后隐约能瞥见中央公园的景色。明明是张休闲游客照他却硬生生拍出了证件照的架势。

“杰克他开学以来给人的感觉和之前不太一样了,唔该怎么说呢,是气质方面的问题吗,但他表情和以前相比真的柔和很多,最近也愿意多笑笑了,我真的不知道他为什么会突然消失不见。”山本教授忧心忡忡。

对,这位风里雨里实验室等你的学长一周前突然人间蒸发了。手机打不通,宿舍没有人,一副将自己隔绝于交际之外的架势,如果不是有学生看到了他社交网络上的动态,大概谁也不会想到,这位学长其实哪也没去,只是最近打卡的地方变成了各大酒吧。准时准点,逢场毕至,作风严谨一如既往。

教授本来并不打算麻烦他人,他更想亲自奔赴前线将这个狄俄尼索斯的忠诚信徒拽回学校重新接受学术之光的普照,净化他那被酒精荼毒的大脑。可好巧不巧,老教授三天前下楼时一个不察扭了脚。而实验室里的其他人在这个节点上又接到了其他任务,所以这份重担就落到了平时忙到飞起但这几天却格外清闲的空条承太郎的肩上。

去酒吧揪一个酒鬼对空条承太郎来说倒也不是什么难事。

但是这个酒吧和空条承太郎认知里的那种好像有些偏差。

空条承太郎抬头看着这家的招牌,脚步略微有些迟疑。五颜六色的镭射灯组成几个花哨的花体字母,这些字母又弯扭盘结成一个单词,空条承太郎花了几分钟才辨认出来写的是Lust。想来应该是店名,店名旁挂着一连串的小图标,流光溢彩,争奇斗艳。在这样的招牌面前开了屏的花孔雀也要逊色三分。只能说店主装修时丝毫没有保持低调的打算。

店门微掩,还没走近便能闻到屋内空气中浮动的香味。最让承太郎无法无视的是周围人的目光,和招牌的主题很是契合,满满都是不加掩饰的欲望。

这就是那个杰克最近流连忘返的地方?

空条承太郎隐隐有些烦躁。但是他也没有因为任务困难便放弃的习惯,叹了口气,他推开门,迈入其中。

花京院典明今天运气算不上好。

首先,有几家酒吧老板不知道从哪里找到了别的驻唱歌手,白天收到的那些短信措辞虽然温和但撇开那些冠冕堂皇的话语就只剩下了自己被辞退的讯息。于是今天的工作时间缩短了一半,花京院倒是不讨厌下班时间的提前,但是这意味着以后的几天自己得抽空去其他酒吧应征。而自己还欠着房东上个月的房租。

其次是之前好言好语拒绝过的小孩这两天似乎又故态复萌,每天都蹲守在离自己演出最近的地方。看起来似乎是想走日久生情路线,有钱人家的小孩出手都挺大方,花京院也并不介意用几个礼节性的微笑换一周的吃喝不愁,但如果代价是被卷入他人的感情生活,花京院只会拔腿狂奔。有多远跑多远。

再次————

七点刚过,这并不是花京院上场的时间。但今天负责这个时间段的乐手临时和老板告了假,老板只能拜托花京院做个简单的开场。左右闲来无事,花京院也就应下了,主要是加倍的薪酬委实很有吸引力。

花京院一边调弦一边和一旁的酒保Anthony聊着天,突然台下传来一阵骚动,花京院抬眼望去,只见各路10纷纷夹道而立,原本拥挤的舞池硬是被开出了一条道路。宛如摩西分海。

Lust开业几年,客流量基本稳固,偶有新客也是老人介绍。像今天的骚动倒也是头一次。只见来人长身玉立,明明只是个gay吧他却走出了T台的感觉,虽然花京院并不想用太过绝对的词去形容一个人的皮相,但是他不得不承认,当白色长风衣走进他的视野范围内时,他脑中只剩下了一个词——完美。可惜那顶帽子挡住了他一部分的脸,不过看他周围人的反应,想来那张脸也和他的身材一样,让人惊艳。

“嘿,看来老天对我还不错。今晚也许可以试试新东西。”

花京院一边想着一边看着那个白色身影,白色长风衣似乎是在搜寻什么,过了一会他走到某个卡座旁,弯下身摇了摇里面烂醉如泥的人。

有人了?不,说不定只是来找人。

然后下一秒花京院就看到了一个醉酒的格子衫抱住了白色长风衣的腰。

————再次,一个全身90%都长在自己审美上的男人疑似已经有了恋人。

看来是真的有人了啊,撇了撇嘴,花京院在心中暗暗咒骂了几句上帝,决定今晚还是维持老样子。

空条承太郎在旁人的注目礼下终于找到了醉倒在某个卡座里的杰克•史密斯。这位学长还是穿着那身标志性的格子衬衫,眼镜也不知道消失在了哪里,满脸都是泪痕,桌上堆着大大小小的酒杯似乎在说着他的失意。空条承太郎摇了摇这位学长,不管怎样总得先弄醒他。

“是你来找我了吗,Crown!”空条承太郎还来不及说出自己前来的缘由,自己的腰便被抱住。

空条承太郎按耐住自己将人推开的欲望,冷冷地回答道:“你认错人了。”

“呵,居然是你,空条承太郎。”杰克似乎是认清了来人的身份。他颓然地松开了双手。

“我居然让你看到了我这种丑态……”

“但是,一切都无所谓了,他已经不要我了,他已经不再属于我了……”

空条承太郎不知道这位学长居然可以如此多话。

“he?你是同性恋?”

“同性恋,同性恋又怎样,这里的大家不都和我一样!为了Crown我什么都能做!可是他不要我了,他不要我了……”

“喂……”

大家都和我一样。

空条承太郎这才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自己究竟进了什么地方。之前感受到的违和感在这一瞬间都有了解释。

杰克拽着空条承太郎的手,开始给他讲自己的悲伤爱情故事,完全不顾对方是否有倾听的意愿。

“我劝你适可而止……”

“I don't drink coffee I take tea my dear,”

之前在舞台上调试着吉他的歌手终于唱出了今晚的第一句歌词。原本还人声嘈杂的场子一瞬归于安静。大家都纷纷将目光聚焦在不大的舞台。淡淡的灯光洒在红发青年的白衬衫上,他表情淡然,似乎已经沉浸在自己的世界中。

“I like my toast done on one side,

And you can hear it in my accent when I talk,

I'm an Englishman in New York”

是Sting的歌。

空条承太郎对音乐的了解不是太多,但各式曲风都有涉猎。意大利出身的丝吉•Q奶奶对音乐好像怀有一种独特的赤诚,所以自己的祖父家里收藏着小山一样的CD。寒暑假看望祖父时,丝吉•Q奶奶总会拉着自己听各种各样的音乐,耳濡目染,承太郎也能随口说出一些音乐流派和流行乐手。

红发青年的声音很有特点,仿佛一个跋涉了很久的旅人正坐在温暖的炉火边和你聊着他路途上种种经历。低音时又宛如情人间的喁喁私语。明明周围人眼中的爱慕是那样明显,他却好似毫无察觉,只是微微低着头,专注于自己的琴弦。不知何时身旁的杰克也不再说着自己的流水账般的往事了,只是小声啜泣着。不过承太郎已经没有余裕去管他了。

“Modesty' propriety can lead to notoriety,

You could end up as the only one,

Gentleness' sobriety are rare in this society,

At night a candle's brighter than the sun.”

临近歌曲尾声,舞台上的小王子突然卸下了忧郁,他抬头,冲着承太郎的方向扬起一个肆意的笑。承太郎还没来得及做出表情,他已经扭过头给了别人一个wink。

一曲终了,台上的歌手微微欠身,拎着吉他径直下了台,好像台下热烈的氛围与他无关,承太郎看到坐在最前面的一个小孩几乎都要扑上去了,红发青年也只是不动声色地避让了一下,然后直接走入后台。

“那个人是谁?”承太郎指着那个匆匆离场的背影问坐在卡座对面的男孩。男孩没想到承太郎居然会跟自己搭话,一时间有些手足无措。“啊啊,您问他吗,他是Tenmei,Lust的驻场歌手。我记得我刚来这的时候他就已经在了。算下来得有好几年了吧。不过他一般都不是这个点登台的,今天应该只是负责热个场。他的表演都是九点多才开始的。”看着空条承太郎认真倾听的神情,少年挠了挠头,继续补充道“哦对了,不知道为什么他歌虽然唱得很好,但是却没唱过情歌,之前有人花大价钱点歌来着,但他最后还是没唱。”

Tenmei。

若是放在以前,这个名字会让承太郎联想到赤红的鸟居,古朴的寺庙,三月里飘散的樱花。反正不会和声色迷离的酒吧扯上半分钱的关系。

明明应该是这样的名字,Tenmei。承太郎想,也许那家伙是故意的,脑海中又浮现出他刚刚的那个笑容。

那家伙绝对是故意的。

空条承太郎本打算捞起杰克立刻离开。但是看到他失魂落魄的样子承太郎认为就算现在强行将人带走他也不会重燃对科研的热情。

更何况,他很在意那位Tenmei。不知道为什么,承太郎觉得那张脸非常面熟。即便这是他们第一次相见。



三天。

白色长风衣连续来了三天。

九点来,十一点走。他的行程比店里的挂钟还要精准。

花京院典明发誓,他并没有很在意那两人,只不过白色长风衣的存在过于惹眼。这就像回家经过甜品店的橱窗看到一块过分美味的樱桃蛋糕一样,没有人能够移开自己的视线。老板还说因为白色长风衣的存在,这几天的营业额都比往常高了不少。确实,一夜之间酒吧里又多了不少从未见过的新面孔。原因大家都心知肚明,但身为原因本身的他却好像对此毫无察觉。他实在猜不透这人和格子衫的关系。别家的驻唱工作还没着落,他不介意趁着这难得的空闲去满足一下自己的好奇心。

嗯,只是好奇。


“爱情这杯酒,谁喝都会醉!”

刚走近便听到了这样震撼的发言。

花京院不知道格子衫喝了什么,但是听起来应该还蛮上头。格子衫打了一个酒嗝,开始讲述他那个已经说了千百遍的爱情悲剧。

一边说一边拉着白风衣的袖子。

花京院安静地听了一会,发现这是个俗套到不行的故事:两人在网络上相识,度过了一段相当愉快的时光,线下见面,对方告白,虽有纠结,但最后还是成为了恋人,当两个人之间什么发生了之后,对方消失跑路,并拉黑了自己所有的联系方式,而那个时候自己已经情根深种。

所以说他和白风衣并非恋人关系。

“你说的那个人是不是这里有个皇冠状的刺青。”花京院走上前,轻轻拉了一下自己的衣领,左手指向自己的锁骨处问道。

“你知道他?”承太郎挑眉。

“一个让人不快的追求者罢了。”花京院耸了耸肩。

杰克啜泣着点了点头。

“我劝你最好断绝与他复合的念头,”花京院轻呡一口酒,“你说的那个人,不是什么善茬。他最喜欢做的就是去玩弄别人的感情,尤其是像你这样的直男。”

“他难道就,就从没爱过我吗?”

看着他通红的眼眶,花京院面无表情地回答“他究竟有没有爱过你,这个问题你心里难道没有答案吗。自欺欺人解决不了任何问题,想想你的导师和同学,不要拿自己的私事给别人添麻烦。”

花京院翻了翻钱包,找出一张纸片,放在桌上。“喏,这就是你说的那个Crown的联系方式,真名Kevin•Jones,我不知道,也没有兴趣知道他究竟亏欠了你什么,你要是真的那么在意,就自己去找答案。”

空条承太郎看着那张名片,那是一家鞋店的宣传页,察觉到空条承太郎询问的目光,花京院解释道:“个人的手机号码会换,但是家族生意还是得做。”

“我……”杰克盯着宣传页,一时也不知道该做什么,苦苦追寻的东西出现在眼前时,他却怯懦了。

但花京院典明和空条承太郎没再管他。

“你好。”花京院眯着眼睛看着空条风衣衣领上的刺绣,“Ku…Kujo,空条先生。”

“你好,典明(Tenmei)”空条承太郎伸出手。

“叫我花京院。”花京院伸手回握,“我的真名。”

杰克回到了实验室,虽然依然还是一副萎靡不振的样子,但是和他在酒吧的状态比起来已经好多了。不知道他最后有没有打那个电话,也不知道他播出电话后又收到了怎样的答复。但这就不是空条承太郎需要去操心的事情了。

空条承太郎完美地完成了他的任务。
所以他已经没有再去Lust的理由了。

理论上是这样。

“Tenmei!”事件解决后的第三天的夜晚,花京院刚刚结束最后一首歌的演出,便看到酒保Anthony正对他挤眉弄眼,他走上前,Anthony给他端了一杯樱桃白兰地。

“你知道我不接受他人的赠饮。”

“我当然知道,但是我的直觉告诉我你不会拒绝他的赠饮。”

花京院朝着Anthony示意的方向看去,像是注意到了他的目光,卡座里的空条承太郎举杯致意。

一个虚影飞到Anthony面前,他下意识伸手去接——是一块薄荷糖。

“敬你的直觉。”

再抬头便是花京院持着酒走向卡座的身影。




花京院大马金刀地坐下“我不记得我告诉过你我喜欢樱桃。”

“只是想碰碰运气。你的耳饰很漂亮。”

“多谢。所以呢,”花京院直视空条承太郎的眼睛,“今天过来是为了什么?我没看到你的那位师兄,不要告诉我他的事情还没解决。”

“只是想过来道个谢,而且,虽然很唐突,但我想问我是不是在哪见过你。”

“空条先生,我十四岁的时候就不用这种借口来搭讪了。”

“《翡翠海》。”空条承太郎缓缓吐出一个名字。

一时间空气有些许凝固。

“我以为已经没人会再记得它了。”花京院自嘲地笑了笑。

《翡翠海》,它被人在某个画展上发现,而这个发现震撼了当时整个艺术界。作者用奇妙的色彩和细腻的笔触绘制了一片不似人间的海,虽然画面主色调为最简单的绿色,但是那精妙的层次感和每一层渐变之间的迷幻都攥住了每个观者的心神。据说每个看过它的人都被那奇异的海底世界吸引,恨不得走进其中一探究竟。真实又不失奇幻,专业且不缺灵动。不可否认作者拥有着极高的天赋,假以时日必将取得巨大的成就。但当众人得知这是一副出自某大学美术系一大三学生之手时,一些震惊便转化成了恶意。过了几天后竟有人指出这幅作品是抄袭当代某位大师的作品,一时间众说纷纭。画展主办方不堪舆论压力选择将这幅画作撤下,即便这些负面消息并未得到完全的证实。看客们却因为主办方的举动认为抄袭已是事实而更加猛烈地抨击画手本身……

这件事情过了很久才平息,等到人们发现该作并非抄袭作者实则无辜时,这位学生却已经用退学这种最极端的方式来捍卫自己的尊严。

他的名字是—————

这件事发生时承太郎正在准备研究生的申请,直到读研的某天,去图书馆查找资料时在某本书里发现了一张像素很差的照片,照片里的对象正是那幅《翡翠海》。虽然只是一些朦朦胧胧的色块,但空条承太郎的直觉告诉他原作绝对惊艳非常。他有去找过作者的相关信息,但记录寥寥。最有价值的收获是一张已经泛黄的集体合照,有人指出最左边的那个男孩就是《翡翠海》的作者,拍照的时候他似乎是被什么吸引了目光,导致最终的照片上只有他的侧脸。

而那个时候的承太郎并不知道对方曾经和自己念着同一所大学。

没想到等到真正见面当年的画手已经成为gay吧的金牌驻唱。无奈几年过去,花京院的气质改变实在太大,所以承太郎才没在第一时间里认出他。

这三天里承太郎大部分的时候都待在学校的美术系。知道当年事情的人已经不剩多少,但承太郎依然找到了一位已经退休的老教师,听闻承太郎的来意,老教师先是痛骂那些批评家,说他们毁了一个天才。然后又带着慈祥的微笑说着花京院上学时发生的那些趣事。从他的话里承太郎逐渐拼凑出了一个意气风发,天才非常的少年。他不再是老照片上的那个模糊的侧影。他有些小恶劣,校报上火极一时的嘲讽漫画正是出自他的手笔;签名是个樱桃;除了画画还很擅长跳舞,靠着一身不错的舞技,大一的新生舞会上就被提名舞会王子……

花京院典明离校时带走了他大量的画作,只有最早年的一些速写作业被老教师珍之重之地收藏在自己的家里。老教授说到兴起,颤巍巍地起身,从一个保存完好的文件袋中拿出一叠画纸。

承太郎看着那些形态各异的人体,式样不一的服饰,人来人往的街景。即使身为一个外行他也能真切地感受到这些画作中蕴含的生命力。每根线条都充满了张力和激情。他似乎看到了大学时代的花京院,俊秀的青年背着画板,吹着口哨,穿行在城市的大街小巷,眼里闪烁着希望的光。

“典明他,是我见过的最有天赋的学生。我不知道你和他是什么关系,但如果你能见到他,请替我告诉他,当年的事并非是他的错,如果他有一天想重回这里,我会尽我可能帮助他。”

空条承太郎当然明白现在自己的话对于花京院来说可能并不算安慰,已经太晚了,在他最需要别人支持的时刻现在的自己并不在他身边。他尊重花京院当年的选择,但是他并不希望当年那些人的恶意成为花京院再次拿起画笔的阻碍。他当然也有着自己的私心,他很想见见那个光芒夺目的他,只靠着一只画笔就能轻易俘获他人的心的花京院典明。

空条承太郎并不擅言辞,他犹豫了很久,决定还是将这些话说出口,哪怕代价是他们以后相见的机会。

“当年的事情并非是你的错……”

“空条承太郎先生,”花京院打算了他的发言,“不论你今天来意如何,过去的事情就让它过去吧,现在的我已经没有心力再去纠结过往了。”

“还有,”花京院饮下一大口酒,“虽然我很喜欢樱桃,但很可惜,樱桃白兰地是我最讨厌的酒类之一。”

不给空条承太郎回答的机会,花京院迅速起身离开。

他知道承太郎没有恶意。

但他已经不想再回到那个噩梦里了。





承太郎再见到花京院是一周后的事情了。地点是CD店。

花京院戴着一副半框眼镜,过长的头发被梳成小辫扎在脑后,他穿着简单的T恤和牛仔裤。正在仰着头挑选CD。

承太郎还在考虑要不要上前问候,花京院已经看到了他并向他招了招手。

态度十分自然,仿佛一周前那场不愉快的对话从未发生。

承太郎走到他身边,花京院指着货架最上层的某处对他说,“帮个忙,帮我拿一下那个。”

承太郎拿下来后发现是Sting的新专。

“你很喜欢他?”

“喜欢哦。你呢?有喜欢的歌手吗?”花京院看着手中的CD封底问道。

“久保田利伸。”

“哦?原来你喜欢那种类型的啊……”花京院笑了笑,“不,没什么,只是想到了有意思的事情。”

既然遇见,那么承太郎就不会错过与他攀谈的机会。

“可以请你喝杯咖啡吗。”

“不好意思……”

“那家店有樱桃蛋糕。”

“空条先生,你是不是对我有些误会,我虽然喜欢樱桃,但我并非是狂热的樱桃爱好者,除了樱桃我还会喜欢别的东西,比如……”

“蜜瓜?”

“……我希望那家咖啡店的樱桃蛋糕足够好吃。”

常服的花京院不再是那个游刃有余的夜场歌手,更像是校园里随处可见的某个学生,希望无限,朝气蓬勃。这让空条承太郎起了逗弄他的心。承太郎承认,看到他一脸无语的挫败表情自己隐隐有些开心。

那天两人在咖啡馆中待了很久,他们聊了很多,音乐,食物,运动,以及美术。承太郎并没有在《翡翠海》上纠结太久,他只是简单地传达了一个粉丝对于喜欢的画手的喜爱与支持,即使他未曾得见真迹。没想到深入这个话题的人居然是花京院。



和空条承太郎不欢而散的那个晚上花京院做了个梦。

梦里的自己好像又回到了大学时代,他独自一人走在空旷的街道,没有来路,亦无归途。突然间身后的道路开始被一些黑色物质侵占,慢慢的越来越多的区域逐渐归于黑暗,道路变得越来越狭窄。他心中警铃大作,行走变为奔跑,如果自己被那片黑暗吞噬,说不定就再也无法醒来,这样的念头盘旋在他的脑海。他想加速甩开身后的黑暗,可速度却怎么也快不了,只能眼睁睁看着浓墨般的黑色朝自己逼近。

然后他一脚踩空,坠入了一片翡翠色的海。但这里的海水却十分粘稠,如同未调和完成的颜料,他甚至闻到了丙烯的味道,呼吸逐渐困难,他清楚地知道这不过是一个梦境,可死亡的威胁却是那样清晰。

正当意识逐渐模糊时,他恍惚间看到了一颗星星。

一颗硕大的,金色的星星。

那颗星星划破沉寂的天空,伴着无数火星,直直扎进这片碧色的海域,他感觉自己似乎正被什么托起,身体逐渐上浮,海水好像也不再粘腻。然后他闻到了海风的味道,微微泛着咸味的风温柔地抚过自己的脸颊,他睁开紧闭的双眼。

自己正飞在空中。
天空已不再是一片黑暗,太阳缓缓升起,将天空涂抹成一片绚烂的紫色,其间无数银色的星子闪烁明灭,好似在向他做白日来临前最后的致意。星空下方是碧绿色的大海,平静无波,在晨光的照耀下宛如一块真实的翡翠,从上方还可以窥见不远处浅白色的沙滩以及浅滩处清澈见底的碧色海水。

是什么在驮着自己呢?他小心翼翼地朝身下看去。

是一颗金色的星星。



醒来后的花京缓缓呼着气,背上的冷汗甚至浸透了睡衣。

他本该溺死在那片翡翠海。



所以他决定说出来。

这些年来他一直都在回避当年发生的事情,本以为旧事重提会很艰难,没想到真正说出口时却十分平淡。他谈起当年心高气傲的自己,谈起一些承太郎没有调查到的隐秘。他以为自己早已将这些事忘记,直到说出口才发现原来自己从未真正释怀。不过即使发生了那么多的事情,花京院发现自己对美术的热爱却并未停熄,而自己因为内心的怯懦一直都在压抑着这份渴望。

不得不说承太郎是个完美的倾听者,在他面前,自己好像不管说什么都会被认真对待。一种难以形容的安心包裹住了花京院。不知不觉间,他的话匣子张得越来越开。所以一顿简单的下午茶就这样发展成了两个人的晚餐。回家时两人又发现彼此的住处居然相距不远。于是同行也变得理所应当。

虽然告别终会到来。

“明天见,承太郎。”

“明天见,典明(Noriaki)”

但也并非毫无进展。



空条承太郎又变回了Lust的常客。

九点到,十一点走。行程依然精确如钟表。

只不过每天花京院背着吉他走出后门时都能看到一个默默站在路灯下的高大身影。

但承太郎也有来不了的时候。博士生的生活并不是度假,空条承太郎的生活重心依然落在学术研究上,三天两头不见人影也是常有的事情。不如说这才是空条承太郎的生活日常,之前的悠闲才实属例外。

花京院没想到今天刚一走出后门就收到了一个意外大惊喜。

“Tenmei!我喜欢你!请和我交往!”花京院的腰突然被人抱住,回过神来才发现是那个之前打算走日久生情路线的小孩,叫什么来着,啊对了,Tommy。Tommy紧紧抱住花京院的腰,大有一副他不答应就不撒手的架势。也不知道这小孩今晚喝了多少,放在以前他绝不会做出这种过于逾矩的事。他倒是不讨厌少年人的热情,不过他绝不会对未成年人出手,更何况对方也不是自己喜欢的类型。

花京院五官漂亮,待人温柔,还弹得一手好吉他,容易让人产生一种很好接近的错觉,酒吧本就鱼龙混杂,难免会招惹一些烂桃花。虽然花京院认真交往的经历屈指可数,但在拒绝别人方面他也算是经验丰富。他有点无奈地看着抱着自己的少年,想了想措辞,他开口:

“我想说……”

但有人并不想给他解释的机会。

“不好意思,他有伴了。”

冷淡的声音在耳边响起,花京院没想到空条承太郎力气也蛮大,硬是将男孩推出了几米。

Tommy眨了眨眼,似乎还没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就看到那个Lust最近的常客的左手正牢牢地圈着Tenmei的腰。他没有穿那件白色风衣,也没有戴那顶帽子。黑色大衣让他更显挺拔,配上他不耐的表情,俨然一只护食的黑豹。

“你,你们是……”

“是恋人。”

花京院挑了挑眉,没说话。

Tommy看着花京院默认一般的态度,一撇嘴竟哭了出来。“Tenmei你……明明,明明我认识你的时间比他要……”

“很抱歉,这种事情并不讲究先来后到。”花京院配合地做出遗憾的表情。

打发走了Tommy,花京院平静地问道:“空条博士,我记得你今天明明有会要开。”

“单纯路过。”

“真叫人惊讶。我记得你回家可不是这个方向。”

“……”

“所以你打算什么时候放开我的腰?”

空条承太郎听话地松开手。

虽然刚刚就算你不来我也有办法摆脱那孩子,但还是谢了。说起来我认为我们很有必要讨论一下刚才的拒绝里用的托词。

花京院本想这样说。

“哇……Jane你看到了那个人了吗”

“哪个哪个?黑色衣服的吗?”

“那不是你喜欢的类型吗,要不要试试去要他的联系方式?”

“这种难度太高啦,我肯定不行的。”

“哎呀没关系的最多不就是被拒绝,快去啦!”

花京院的耳力不算差,不远处女生们的小讨论全数落入了他的耳中。

他心思一转,绽开一个恶劣的笑容,然后微踮着脚吻上了空条承太郎的唇。看着对方眼中一闪而过的惊诧,他做好了被对方推开的准备,没想到对方在短暂的惊讶之后右手直接扣住自己的后脑,左手顺势搂住自己的腰,主动加深了这个吻。

一套动作行云流水,吓得企图搭讪的女生惊呼连连。

空条承太郎的吻倒是远没有他的人来得让人满意,空有热情,毫无技巧,用青涩来评价都算是褒奖。但花京院意外地发现自己居然不讨厌。花京院也不是被动接受的类型,反应过来后,奇异的好胜心占据了他的行动,他即刻反客为主。

舔舐,吮吸,轻咬。花京院的吻和他的人一样,看似温和实即充满了攻击性,空条承太郎也没有示弱的习惯,他也逐步效仿,一一回敬。明明是情人间最亲密的接触,这两人做起来却宛如角斗。

一吻结束,两人都有些呼吸不畅。

意图搭讪的女孩们早已不知道跑去了哪里。

只剩下当街拥吻的两人对峙。

“不推开我?”花京院首先发问。

“不是恋人吗?”空条承太郎冷静回答。

“……”

“我说,你们做学术的都这样告白吗。”

“我以为你会喜欢。”

“空条博士,我都不知道你居然如此自信。”

“你不知道的还有很多。我不介意你慢慢了解。”

“噗嗤。”花京院发出一声轻笑,“你怎么就能确定我不是一时兴起?”

空条承太郎看着花京院紫色的眼睛,慢慢开口说道,“因为我并非一时兴起。”

花京院笑了,他伸出手抚上承太郎的唇,轻声说道,

“承太郎,我不喜欢带着烟味的吻。”

“下次吻我时,记得先吃颗糖。”



一个月后。

“承太郎,我最近在思考一个很严肃的问题,”窝在沙发上看书的花京院突然开口说道,“我在考虑要不要退隐江湖。”

“不打算继续唱了?”

“嗯,不唱了。插画工作太多要忙不过来了。”

花京院最近开始画画了,虽然他经常跟承太郎抱怨状态不如当年,可是杂志社大大小小的邀稿信函却证明了他的画和他的歌一样让人动心。

“而且,”花京院伸了个懒腰,“……我也想和你待在一起的时间尽量多一点。”

在Lust也不是不能见到,但是不是每个人都能忍受他人对自己爱人的暗示和骚扰。

花京院的谢幕演出定在了十二月第三个周六。大小也是Lust的金牌驻唱,又恰逢圣诞节的前奏,最后的演出排场比日常确实大了不少,酒吧老板还专门找来了其他乐手为他做伴奏。空条承太郎环顾四周发现今晚酒吧里一大半的客人都是花京院的粉丝,有人甚至还带来了荧光棒和手幅。

台上的他依然是那个魅力四射的王子。歌曲从他最喜欢的Sting一直唱到今年的B榜金曲。

“那么接下来,是今晚最后一首歌。”花京院看着某个方向,一字一句地说道“送给一个,重要的人。”

空条承太郎看着花京院放下吉他,慢慢走到麦克前,冲着钢琴手点了点头,舞台灯光依次熄灭,只留一束聚光灯打在花京院头顶。

钢琴伴奏缓缓响起。

“この瞳 闭じるたび 笑えむ君の姿が。 ”

空条承太郎惊讶地抬头,正好撞上花京院玩味的表情。


“那你呢?有喜欢的歌手吗?”

“久保田利伸。”

“哦?原来你喜欢这种类型的啊……”

那天的对话又重现在空条承太郎的眼前。当时花京院意味深长的笑容终于在此刻得到了解释。

周围人好像是第一次听花京院唱英语以外的语言的歌曲,但引起轰动的并非是他国语言带来的新鲜感,毕竟他们虽然听不懂日语,但直白的英文谁都能明白。

“Ow Wow Woo Baby Woo Baby Woo,

つつまれたい 

In Love with you,

Ow Wow Woo Baby Woo Baby Woo,

确かめたい 

In Love with you,

with you.”

而这首歌的英文部分已经直白到了火热的地步。

Tenmei,拥有五年驻唱经验的Lust王牌歌手,在谢幕演出上唱了五年以来从未演唱过的情歌。

大家都明白了,Tenmei口中重要的人究竟指的是什么人。

“确かなのは 

In Love with you,

with you”

花京院笑着看他,眼底满是星光。

空条承太郎从未像现在这样想要亲吻某个人。



花京院回到后台时看到了等待多时的空条承太郎。

“我说怎么刚刚谢幕的时候找不见你,怎么样,最后那首歌你喜不喜……唔……”

空条承太郎直接用行动告诉他自己有多喜欢。

当自己的上颚被承太郎轻轻舔过时,花京院心中暗骂这人学习能力未免太过强悍,自从嘲讽过他糟糕的吻技后,承太郎之后的每一次接吻都像做实验,细致严谨,只为找到花京院最舒服的那一点。

承太郎的手伸进了花京院的毛衣下,抚摸着他漂亮的背脊,当这只手还打算继续向下时,花京院推开了他。

这次的吻,带着浓重的薄荷糖味。

花京院顺了顺气,无视了承太郎没有得手的遗憾表情,走到后台用来放杂物的地方,弯腰从某个箱子里拿出长方形状的物事。

“嗯,不过你来的正好,我有东西想给你看。”

那是一幅画。

紫色的天空,银色的群星,碧绿的大海,浅白的沙滩,海面上冉冉升起的朝阳。

空条承太郎终于明白为什么当初的《翡翠海》会招致那么大的恶意。瑰丽灿烂,似真亦幻,宛如拓印了一个迷幻的梦境。

“《翡翠海》原画我是找不到了,所以我画了幅新的。不,这幅我不会拿去投稿,不,也不会去参赛,承太郎,你难道还不明白吗?”



“这是我为你画的。”

“是送给你的礼物。”




“?承太郎你怎么这个表情,你不喜欢吗?”

“喂,我说过不可以在这里做的吧!”

“忍不住是什么意思?你冷静一点!”

“!!!承太郎你给我放手!”
……


世殊时异,情随事迁。

他终于找到了属于自己的那颗星星。

————————

“听说了吗,Tenmei他做0了!”

“胡扯!Tenmei他明明亲口说自己只做top的!”

“所以才说是为爱做0嘛,哎呀你看Tenmei的F○cebook了吗,我看到他前两天刚刚po了一张和他男朋友度假的照片!可甜蜜了!”

“F○ck!现在这些做1的都怎么回事,能不能给我们点活路了,而且我也在Lust待了好几年了我的真挚爱人呢!喂!上帝你听到没有,快点把我的爱人送到我身边啦!”


“听说了吗,那个博二的空条学长他是gay!”

“不是吧!我看他平时也没那个倾向啊!”

“淦!我就知道能拒绝珍妮弗告白的男人一定不正常!那可是舞会皇后啊!”

“不过他和他男朋友真的好恩爱啊,以后肯定会结婚的吧!”

“结不结婚我不知道,我就觉得空条他无名指上那戒指是挺闪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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